最近,“消失”娱乐圈许久的濮存昕现身《鲁健有约》,谈及年轻艺人“人设崩塌”的问题,濮存昕直指:“是教育的问题!如今的演员成绩还不见多少,助理保镖已成群,当演员有明星梦无可厚非,但在历史长河中,要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要练好人生的基本功!”
这番话让人觉得听得过瘾又有理,譬如某爽就该好好补习一下人生和职业道德的功课。
说起濮存昕,那可是霸屏多年的妈妈辈男神,曾经塑造过很多经典角色,并且是公认的国家一级演员,并肩陈道明、陈宝国,却一直不温不火。
曾有那么几年,不管你换到哪个台,总有濮存昕的剧在播,然而就是这位“卫视站台人”却在2012年之后,几乎在影视行业销声匿迹了,很多人以为他出事了,也有人以为他生病了……今天柴叔就陪大家解开这个谜底,了解一下戏骨濮存昕淡出银幕的前因后果。
濮存昕从艺既有先天的条件,也有先天的桎梏。条件是他其实是个“星二代”,他父亲苏民是北京人艺的第一代演员,和于是之、胡宗温等中国剧作的泰斗级人物是同事也是好友,后来的梁冠华、王姬、宋丹丹、徐帆、陈小艺、江珊等人还都曾是苏民先生的徒弟。濮存昕从小生活在戏剧的顶流圈子里,耳濡目染地接受了不少正宗的戏剧教育。
而桎梏就是濮存昕长的眉清目秀,饱含一腔对演员职业的热爱,且生在中国戏剧的罗马城中,自己却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9岁以前,他走路必须依靠拐杖,没人能把一瘸一拐的小濮存昕和演员联系在一起,尽管6岁时他就已经拿下了南京少儿话剧大赛的冠军。
为了圆了儿子的演员梦,父母带着濮存昕去做手术。当时,濮从昕的病情比较严重,光是脚趾上就要做十次分离手术,加上那时的麻醉技术也不如现在成熟,每一次手术,濮从昕都要经历一次炼狱般的疼痛。父母实在不忍看他这样痛苦,和他说:“儿子别做手术了,大不了父母养你一辈子。”濮存昕忍痛拒绝了,但凡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做回一个正常的孩子。大大小小一系列手术做下来,加上后期漫长的康复,濮存昕终于摆脱了双拐。
后来濮存昕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其实服装道具的掩饰下,他有着严重的腿疾。只是不论生活再艰难,演出再辛苦,他都没有因为这病推辞过半分该有的付出。
1977年,24岁的濮存昕顺利考上了空政话剧团。起初那几年,因为父亲的强大压力,濮存昕干得如履薄冰,没成绩的时候担心别人说他演技不好,丢了父亲的脸;干得好点,又怕别人说他是凭着父亲的关系,换来了虚假荣誉。所以,从进了人艺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夹着尾巴做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敢造次”。
剧组缺龙套了他第一个顶上,分发盒饭的时候他比卖饭人还积极,保证每一个人都吃到了他才动筷,就想做个知礼上进的好青年,别给家里抹黑。三年之后,和濮存昕一起跑龙套、送盒饭的李雪健凭借话剧《九一三事件》拿了梅花奖,濮存昕的自尊心被深深刺痛,他才意识到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停留于不给家里抹黑了,是时候挣脱父亲的藩篱,去大胆闯一片天地,证明自己了。
1989年,濮存昕首次和谢晋合作,饰演了《最后的贵族》中的男主陈寅。初登银幕的濮存昕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剧中,濮存昕第一次见到潘虹饰演的女主应该说的一句台词是:“你们好,我是陈寅……”,结果濮存昕上来就说成了:“你们好,我是濮存昕。”现场哄堂大笑,濮存昕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尽管濮存昕紧张的让他看起来有些笨拙,但是谢晋导演慧眼识珠,认定他是块好演员的料,于是又在1991年邀请他扮演自己新剧《清凉寺钟声》中的明镜法师。濮存昕对演戏心存敬畏,格外认真。他说:“那时候学的就是塑造人物,既然要演僧人,就要有那份静气。”
为了更贴合人物形象,濮存昕每天跟着僧人打坐念佛,很多僧人都没有发现他是演员,以为他本身就是出家人。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濮存昕还能张口就来地背诵《往生咒》,可见当年的用心。
1994年,演技已有所沉淀的濮存昕应邀出演了《三国演义》中智勇双全的孙策,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两年后,濮存昕在《英雄无悔》中扮演了刚直不阿、秉公执法的公安局局长高天。这部近三十年前的“扫黑除恶”剧中,濮存昕把一个青年公安面对黑帮威胁时的铁骨铮铮,和好友反目时的矛盾挣扎,以及和女友在一起时的柔情似水表现的入木三分。《英雄无悔》拍的丝毫不逊色于鼎盛时期TVB的警探剧,播出后还获得了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和飞天奖。
也是通过这部剧,濮存昕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明星”了。很多广告代言找上门,走在路上也越来越多人能够认出他来了,让他签字的队伍也排得越来越长了。
有一次,濮存昕陪着妻子宛萍去买菜,卖菜的老奶奶打量着他俩问:“你们是两口子?”濮存昕和宛萍点头说是,老奶奶和宛萍说:“你赚到了。”濮存昕赶紧说:“是我赚了,我赚了。”
有了名气以后,濮存昕依然“不敢造次”,因为北京人艺人才济济,都是前辈。濮存昕在叔叔辈、阿姨辈的老艺术家面前,再大的名气和光辉都得收敛着,永远保持一副求知若渴的态度,向前辈取经学习。
2000年,濮存昕被卫生部聘为“艾滋病宣传员”,这对于一位明星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当年,人们普遍对于艾滋病没有深入的了解,人人畏之如瘟疫,躲之不及。被确诊为艾滋病等同于直接“社会死”。
为了普及预防艾滋病知识,也为了打碎无知给艾滋病人造成的社会壁垒,濮存昕拒绝了很多商业广告,接受了不赚钱的公益艾滋宣传。从此,在电视上,我们频繁地看到濮存昕和红丝带的广告,告知大家如何正确防范艾滋病,以及给予艾滋病人应有的关心和关爱。
为了消除公众对艾滋病患者的隔离,濮存昕脱下西装,挽起袖子,带上面粉和肉来到艾滋病患者家里,和他们同室而居,同桌而食。从自己做起,接纳艾滋患者。
2002年,濮存昕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组委会给他的颁奖词是:他用人们熟悉的微笑温暖着艾滋患者的心,他紧握艾滋患者双手的手,传递着社会对他们的关爱,更传播着艾滋病知识,激发着人类战胜这个世界杀手的勇气。他把人们对他的喜爱和信任再度回报给社会,投入到社会公益事业中,以公众人物的号召力,承担起社会责任。
2011年,濮存昕又拍摄了讲述艾滋故事的影片《最爱》,在片中他破天荒的饰演了反派——赵齐全,成功塑造了一个贪婪、冷血和愚蠢的灾难引入者,很多人甚至看完电影都不知道赵齐全是濮存昕扮演的。
作为演员,濮存昕的事业是成功的,是对得起观众的;作为公众人物,他承担起了厚重的社会责任,是对得起人们给予他的信任的。随着社会的进步和艾滋知识的普及,大家对于艾滋的了解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艾滋病虽恐怖,但艾滋病人不再成为人人远离的“瘟神”。完成这些工作后,濮存昕从《最爱》之后,便逐渐退出荧屏回归到了他热爱话剧舞台上。
话剧被称为“演技的试金石”,在话剧舞台上,一个演员的演技水平会毫无修饰和遮挡地暴露出来,所谓是骡子是马,一遛便知。女星萨曼塔说:“演员这个职业拯救了我”,濮存昕对演戏的痴迷就是这样,尽管已经荣誉满身,但他不满足于当下,索性便回归到了话剧的大熔炉里,把自己一点点剖开,再通过不同的角色重塑,升华。
前一阵,有记者采访已经68岁的濮存昕,问他关于影视作品的计划,濮存昕坦诚地讲:“没有影视作品,我没有机会,影视作品也没有我的活,我演的东西没人看!”离开的这些年里,影视市场的风向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市场对于影视作品衡量的标准越来越单一、野蛮、甚至是粗暴;海清、姚笛等三四十岁的女演员都担心自己明天有没有戏拍,何况已经年近七旬的濮存昕。
不过,影视市场的“淘汰”不影响濮存昕先生在话剧界的权威和盛名。在话剧舞台上,他依然是哈姆雷特,是麦克白,是大将军寇流兰,是李白、林则徐、陈四爷、白家轩、越王勾践………这场半点不掺假的演技对决中,濮存昕的魅力从未削减半分。
有人说:“也许,属于老戏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许,演技与沉淀再也无法成为票房保障;但经典就是经典,实力就是实力。”
濮存昕已经老了,他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那种“心静如水淡如菊”的气魄,也依然怀揣着年轻时“不敢造次”求知若渴的学习精神。
他一再强调,做人要知敬畏,踏踏实实走路,“在一个坑里头,你把根往下扎,你长出个大萝卜,你的修行就比别人更稳当”;这些做人最浅显也是最要紧的道理,真的是如今很多年轻艺人急需要恶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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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黑小荳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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