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月3日,一个建造在5100米海拔高度上的简陋营地里,17名装备精良的登山者正在焦急地观察着外面的天气。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登山者,而是属于中日联合登山队的队员。当时,他们得到了多方的支持,准备登上从未有人登顶的梅里雪山。
可是现在,他们的空前挑战却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山上的大雪已经下了很长的时间了,他们事先搭建起来的帐篷也已被掩埋了三分之二。
为了防止大雪把帐篷全部掩埋,队员们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冒着极大的危险,轮流出去打扫积雪。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登山队员们熬到了晚上九点。这个时候,担任中方队长的宋志义,拿起了报话机,准备和留在山下大本营中的人取得联系。
很快,报话机的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对方正是中国登山协会行政部长陈尚仁。宋志义向陈尚仁报告了山上的一些具体情况,然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天。
一个多小时之后,宋志义与陈尚仁结束了谈话,并且互相道了晚安。看起来山上的情况还不算很糟糕,挂了报话机的陈尚仁如此想到。
夜,已经深了。于是,陈尚仁也便暂时放宽了心,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陈尚仁马上习惯性地拿起报话机,准备与山上的登山队员联系。可奇怪的是,报话机的那头,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陈尚仁以为是机器出了故障。可是经过仔细检查之后,这个猜测就被推翻了。所以,陈尚仁立马乱了手脚。
看着陈尚仁慌张的样子,留守在大本营里的其他人也预感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他们一起对着报话机,拼命地喊着:“宋队长”、“宋志义”......
可是,无论这边怎么呼喊,那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留守人员再也坐不下了,他们跑出帐篷,冒雪爬上一座山头,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山上的情况。
望远镜里呈现出来的情况,彻底吓傻了所有人:山脊上面乱糟糟的,甚至出现了断层。
经验丰富的留守者们看到这样的景象之后,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昨天夜里,山上发生了大雪崩......
一、偶然的发现,令人震惊而又诡异
三天之后,远在日本京都的小林尚礼接到了一个噩耗:他的好友与同学均在梅里雪山失踪了。
小林尚礼是日本京都大学的一名学生,而中日联合登山队中的日本队员,大多就来自于京都大学。其中,有小林尚礼的同级好友,还有曾经给予他许多帮助的学长。
刚听到好朋友失踪的消息的时候,小林尚礼还心存着几分侥幸。但一段时间之后,中日双方共同确定:攀登梅里雪山的17名登山队员,遭遇雪崩,全部遇难!
尽管心理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小林尚礼明白,自然的灾难,是他无力改变的。于是,他只能怀着悲痛的心情,参加了好友们的葬礼。
但是,葬礼上却没有好友的遗体,甚至连一件遗物都没有。在此后的几年里,这成为了小林尚礼心中最大的遗憾。
他在期盼着,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即使无法使好友生还,最起码也要找到他们的遗体和遗物。
小林尚礼未曾设想过的是,他的愿望竟然在七年以后得到了实现。
那是1998年的7月份,梅里山下明永村的村民正和往常一样,在山里的牧场中放牧。突然之间,有些村民看见远处的冰川之上,有许多色彩斑斓的东西。
本来,村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当他们走近之后,才发现那里确实零零散散地散落着许多东西。
更令他们感到害怕的是,那堆杂乱的物品之中,好像还有些白骨。一眼望去,并不似常见的动物骨骸。
看到眼前的景象,牧民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些白骨是不是人的骨头?会不会是谁在此遭遇了意外?
有了这个猜想之后,牧民们知道事关重大,于是连忙跑回村子里去向村长汇报情况。不久之后,县里面的有关部门也派人前来探查情况了。
经过专业人士的查看,发现那些白骨确系人体遗骸。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所有的遗物整理了起来,足足有20袋。
通过进一步的鉴定,有关部门确认这些遗体和遗物都属于七年前梅里雪山山难遇难者的。
此事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日本苦苦等待好友遗体消息的小林尚礼也接到了消息。随后,小林就和日本的收容队一起来到了梅里雪山。
七年过去了,遗体在山上经历了多少风雪的“侵蚀”,早已分辨不出原来的面目。
官方只能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判断这些遗骨分别属于10个人,而其中只有5个人的具体身份能够通过衣物依稀辨认。
小林尚礼和其他遇难者的家属,在大理对遇难者遗体进行了火化。随后,有一位日本家属捧着亲人的骨灰盒,喃喃自语地说到:“山难之后已经七年,今天终于真正了结了”。
可是,事情真的了解了吗?前文已经说过,此次除了发现许多遇难者遗骸之外,还发现了很多遗物。
那些遗物之中,最令人关注的,当属笔记本。一般来说,当事人的笔记,往往会记载重大事件发生之前的心理状态。后来者甚至能够通过笔记,还原曾经的事件。
当人们翻开遇难者的笔记本之后,里面记载的内容却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12月28日,看到帐篷外有人影,又有幻听,无线电信号很差,能听见女人的笑声和婴儿的哭声”。
连绵的雪山之上,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之下,除了登山队员之外,谁还会跑到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有陌生女人和婴儿的声音?
但这还不算是最诡异的,因为三天之后,也就是1991年元旦那一天的日记内容更让人匪夷所思。
根据日记的记载,那一天,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突然发起了高烧,不久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要来了,趁还有时间,要回家”。
什么要来了?女队员早已无力回答队友这个问题。也或许,女队员根本就没有听到过队友的问题。
又过了两天,时间来到山难发生的那一天,而那本日记也写到了尾声。在最后几页,日记本的主人用极为潦草的笔迹,写下了如下的文字:
“我错了!我们错了!来不及下山了。他们来了,救救我!黑暗笼罩,无法逃出!救救我!我不想死,救......”
日记到此结束了,但它留给后来者的是无限的遐想。山难临近的那几天,雪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17名遇难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又到底遇到了什么?
二、梅里,一座无人登顶的山峰
梅里雪山,海拔高达6740米,位于云南省德钦县境内,是一座在中国几乎妇孺皆知的名山。
但实际上,当地的藏民对这个称呼却没有什么认同感。在他们的世代传说中,那里其实叫做卡瓦格博。
传说,在松赞干布的时代,卡瓦格博还是一座无恶不作的妖山。后来,密宗的祖师莲花生大师历尽了磨难,最终打败了卡瓦格博山山神。
从那以后,卡瓦格博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藏传佛教的一位护法大神,守护着一代又一代的藏民。
可能也是从那时起,卡瓦格博开始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崇高地位。在藏族地区广泛流传的《指南经》里,是如此描述卡瓦格博的:
“这神奇而令人向往的吉祥圣地,有缘人拜祭时会出现无限奇迹;带罪身朝拜,则殊难酬己愿……”
经典反应的,往往是信奉者的心声。的确,当地藏民对卡瓦格博也格外尊崇。他们在称呼卡瓦格博的时候,习惯在前面冠以“阿尼”二字。在藏语里,“阿尼”是“爷爷”的意思。
而且藏民们坚信,人类是不能登上卡瓦格博的顶峰的。因为一旦那样的话,他们的守护神就会离开这个地方,而他们也会因而遭殃。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确实还没有人能够登顶梅里雪山。虽然梅里雪山海拔没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高,但在这里,车辆只能到达2000多米的地方。
而在珠穆朗玛峰,工具运输可以到达5000米的地方。因此,相较之下,攀登梅里雪山的难度可能比登顶珠峰更大。
不仅如此,由于梅里雪山位于云南和西藏的交界地带,在地理上属于横断山脉,地形非常复杂,气候也更加变化无常。
这所有的一切,都增加了攀登梅里雪山的难度。但是人类,总是乐于向大自然发起挑战的。
早在1902年的时候,英国的一支登山队就曾试图登上梅里雪山,但最终以失败告终了。到了八十年代,越来越多的冒险者想要彻底征服这座巨峰。
这其中,又以日本登山探险者尤为活跃。当时,正是日本登山运动的高潮时期。1987年,日本正式向我国申请攀登梅里雪山。
而那个时候的云南省,也正希望能够通过登山这类的体育活动,让世界更加了解云南。于是,经过审慎的考虑之后,中国同意了日本相关方面的请求。
当然,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情况,我方也对日本的攀登活动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尤其是要尊重藏民的习俗与规矩。
日方在做出了一系列的保证之后,登山活动于当年6月正式展开了。这是日本首次攀登梅里雪山,仅仅行军到4500米的地方,就不能再往前前进一步了。
但这次的失败,并没有让日本探险者死心。于是在第二年,中国登山协会、云南登山协会和日本京都大学的登山者们,组成了联合攀登小组,再次向梅里雪山发起了挑战。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此次挑战的准备也更加充分,甚至还有经验十分丰富的国家队总教练王振华亲自带队,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登顶。
中日之间针对攀登梅里雪山的合作,并没有因为这次失败而停止。1990年2月,中日联合登山队抽调出了一些“登山老手”组成了侦察队,到梅里雪山侦查新的攀登路线。
根据这次侦查的结果,中日双方又重新调整了队伍的人员组成,最终决定于1990年年末再次向梅里顶峰发起“进攻”。
参与其中的中日登山队,都对此次行动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在议定书签署之后,中国登山队的负责人之一王富洲就打电话给曾经三次参加对珠穆朗玛峰的科学考察的高登义教授,请求后者参与攀登梅里雪山时期的天气预报工作。
只是可惜,高登义教授届时已有工作安排,因而无法参与其中。就在登山队为此感到遗憾的时候,日本登山队的队长、同时也是气象学博士的井上治郎表示,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好天气预报工作。
井上治郎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只是可惜,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其中“自负”的成分可能更大一些。
但无论如何,经过几个月的准备,中日联合登山队已经蓄势待发。12月1日,包括日方11人、中方18人,共计29人的登山队,到达了德钦县。
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登山队开始朝着梅里雪山进发了……
三、向着顶峰出发:不可预知的灾难降临
在正式开始登山之前,登山队员们为了祈求此行的顺利,还专门在当地的飞来寺中进行了一场相对隆重的仪式。
但是,在他们还未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遭到了很大的阻碍。当地的藏民,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登山队想要登顶梅里雪山的消息。
于是,向来视梅里雪山为神圣之地的藏民们马上行动了起来。他们自发地封堵路口,并苦口婆心地劝告登山者,不要试图登上雪山。
当他们发现,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根本无法起到任何阻挠的作用时,就开始诅咒说:“阿尼卡瓦格博,显示出你的神威吧!”
藏民们对这项登山活动是如此地恼怒,以至于多年之后,小林尚礼来到这片区域,提起曾经的往事,当地的村长还情绪激动地表示:
“任你是谁,都绝对不允许攀登卡瓦格博!”
“神山,就像亲人一样。如果踩你亲人的头,日本人也会生气吧?”
据小林尚礼自己说,他在听完藏民的这两句话之后,对藏民的情绪产生了深深的认同。然而,1990年的这批登山爱好者们,却并没有理会藏民的阻止。
他们绕过了堵路的藏民,开始了攀登之旅。不久之后,他们就在海拔3500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块避风的平地,然后在那里搭建了一个临时大本营。
留下几个人留守大本营之后,剩下的主力登山队员继续向着更高的山峰攀爬。从12月8号开始,登山队员们先后在不同的海拔高度设立了四个营地。
其中的四号营地,距离顶峰已经很近了。28日,登山队员们分为了两组,准备分别向顶峰发起冲刺。
而这一天,也正是前文提到的那本日记上所记载的,有人看到帐篷外人影重重、有人听到女人和婴儿声音的那一日。
下午一点左右,在中方登山队长宋志义的带领下,他们那一个突击小分队爬到了6470米的高度。
这意味着,他们距离顶峰只有270米的距离;这意味着,胜利就在他们的眼前。
谁知,天公不作美。就在此时,雪山上突然下起了大雪,而且丝毫没有停止或者是减小的迹象。
万般无奈之下,登山队员只能按照原路返回到位于5100处的三号营地。经过暂时的休整之后,登山队决定在1991年的元旦之日,再次进行登顶挑战。
由于元旦临近,登山队员在简陋的营地里,举办了一场欢庆会。只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大量的藏民们也来到了寺庙之中,祈祷登顶挑战不要成功。
登山队员们在三号营地苦苦地等到了元旦日,可是帐篷外面的风雪,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小的趋势。于是,他们只能再次推迟登顶日期。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1月3日。那一天傍晚,山上的的积雪已经达到了1.2米。登山队员们非但看不到登顶的希望,就连自己居住的帐篷也快要被掩埋了。
宋志义作为负责人之一,照例在晚上与大本营沟通情况。于是,就发生了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一幕。
宋志义与大本营结束通话之后,一行人继续在三号营地里休息。直到凌晨时分,雪崩突然发生,没有任何准备的登山队员只能接受死神的降临。
17名登山队员,无一幸存。在世界登山史上,这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四、中日齐出力,却是一场无果的搜救
留守大本营的陈尚仁等人,根据自己的观察,猜测梅里雪山在3号晚上发生了大雪崩。
但是,由于当时天气情况恶劣,陈尚仁等人无法进行更为确切的观测,因而也就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想。
但是,报话机的另一端,确实早已没有了任何声音。于是,陈尚仁不敢怠慢,马上起草了一份报告,传给了德钦县的相关部门。
德钦县见报,也明白事关重大,又立刻报告到了昆明和北京。不久之后,包括国务委员李铁映和登山协会名誉主席杨得志在内的许多领导,都知道了此事,并一致要求竭尽全力搜捕营救失踪队员。
一时之间,从北京到昆明,再到德钦县,几乎所有的力量全部被组织了起来,奔赴梅里雪山,展开搜救工作。
此外,各地的登山队也积极主动地参加了搜救。其中,以西藏登山队的表现最为突出。
梅里雪山的事情传到西藏之后,西藏登山队选派了六名最为优秀的队员,在登山老将仁青平措的带领下,日夜兼程奔赴梅里。
他们赶到梅里登山大本营的时候,已经是17号的晚上了。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早晨,西藏登山队就沿着此前艰难架设起来的绳索,从大本营出发了。
由于山上积雪严重,仁青平措一行行进得非常艰难。直到下午两点钟,才到达位于海拔4500米处的一号营地。
在那里,他们进行了细致深入的挖掘,终于发现了早已被大雪掩埋的四顶帐篷——这应该是登山队员在一号营地安扎之时搭设的。
但可惜的是,救援队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有人活动的迹象。而此时的时间也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钟,如果不及时撤离的话,救援队也会因为夜幕的来临,而遇到危险。
于是,仁青平措一行人只能先行撤回大本营,然后从长计议。虽然此行的发现并不多,但是能够顺利到达一号营地,已经给了所有的救援人员很大的希望。
此后的两天,仁青平措又率人从大本营出发,准备再进一步,到达位于5300米处的二号营地搜寻。
经过两次尝试,他们终于在20日下午来到了二号营地。但由于大雪的阻碍,他们未能找到二号营地的营址,无奈只能重新回到一号营地等待合适的搜救时机。
救援人员在一号营地等了两天,始终未能前进一步。直到22日凌晨3点,救援人员突然听到了二号营地的方向传来了雪崩的声音。
情况瞬间变得危急了起来,救援指挥部经过通盘考虑,要求等待在一号营地的救援人员立即下撤。
中方的救援工作正在紧张地展开,而日本在得知登山队员失踪的消息之后,也十分着急,并迅速派出了救援队伍。
就在仁青平措带领西藏登山队员到达梅里雪山的那天,日本的两批救援人员也全部抵达北京。
西藏救援队在22日下撤的时候,日本的救援队已经先后抵达了登山大本营。奉指挥部的命令,日方救援队从大本营出发,接应仁青平措一行。
由于沿途的积雪很深,所以仁青平措救援队下撤的速度非常缓慢。但幸运的是,到了22日下午四点钟左右,所有的救援人员全部安全撤至大本营。
时至今日,距离17名登山队员“失踪”已经过去20天了。中日双方通过通讯工具召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最终认为:结合梅里雪山的地理与环境因素来看,17名队员如今已绝无生还的可能。
再加上,考虑到梅里即将进入雪季,如果不及时停止搜救行动的话,恐怕连救援人员也要遇到危险。
所以,中日双方共同决定,宣布17名登山队员遇难,搜救活动暂时中止。
2月7日,中国登山协会在八宝山公墓礼堂为17名遇难队员举行了追悼会。中日双方的有关领导都赠送了花圈、发去了唁电......
五、余热未了,日本登山队再战梅里雪山
一场巨大的山难,17位登山队员尸骨无存。但是,这样惨痛的教训却并没有让后来者引以为鉴。
相反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越来越多的探险爱好者,不断向中国方面提出申请,请求攀登梅里雪山。
但是考虑到1991年的山难,云南省为日本登山队保留了五年的首登权。时光流逝,转眼间已经进入1996年了,这是日本拥有首登权的最后一年。
为了抓住这仅剩的机会,日本京都大学登山队再次来到了梅里雪山。相比五年之前,登山队员们拥有了更加先进的探险设备,也得到了更多的资金与技术支持。
正式开始登顶挑战之前,队员们来到了梅里山难遇难者纪念碑的前面。他们在悼念前辈的同时,也暗暗向逝者发誓:一定要登上顶峰,完成前辈的遗愿。
许愿完毕之后,登山队员们开始了自己的冒险。前面的过程都很顺利,历经一个月的跋涉,队员们来到了遇难者们搭建的四号营地所在的位置。
当初,中日两国的登山队员就是从这里,向顶峰发起了冲击,并险些取得了胜利。如今,他们也要从这里出发,完成一项前人从未达成的“创举”。
可是,就在他们摩拳擦掌之际,来自日本气象台的一则消息却浇灭了他们所有的热情。
根据日本气象台的预测,梅里雪山即将迎来一场甚至比1991年那场大雪更加猛烈的暴风雪。
几乎在同一时间,中国中央气象台和云南气象台也对登山队员们发出了同样的警告。
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登山队员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只能快速地向山下撤离。
但奇怪的是,就在他们刚刚撤回到大本营的时候,气象站又突然发来了消息,称会带来降雪的一朵云团已经消散了,此后的几天仍是适合登山的好天气。
但是,要想重新展开攀登工作,谈何容易?于是,队员们只好放弃了挑战。
又一次的失败,似乎让京都大学登山队对攀登梅里雪山失去了信心。于是,在1997年的时候,该登山队向外界宣布他们将永远放弃这项尝试。
而考虑到梅里雪山的攀登难度,以及此前造成的灾难,德钦县人大常委会于2001年正式做出规定,以后禁止任何人攀登梅里雪山......
结语:
自从部分梅里雪山遇难者的遗体和遗物被发现之后,小林尚礼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努力找到所有队员的遗体,让他们入土为安。
从1998年至今,小林尚礼几乎每年都要进入到梅里雪山的区域中去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林尚礼已经确认了十六位队员的遗体,现今只剩下登山队医生清水久信一人的遗骨尚未找到。
相信通过小林尚礼的努力,最后一位遇难者也能够魂归故里。
但是,自从遇难者生前日记被发现之后,围绕着梅里雪山山难的许多近乎诡异的猜测,就接踵而至。
不过,“怪、力、乱、神”之语,终究不足为信。
事实上,山难的发生与对天气的错误预测有极大的关系。前文提到,因为高登义教授要务在身,最终日本登山队的队长井上治郎主动承担了天气预测的任务。
山难之后,高登义教授接受邀请,对山难原因进行了分析。他认为,那场暴风雪是完全可以预测的,而且在那次降雪之后,就是接连最少五天的适合攀登的好天气。
只不过,当时的井上治郎,仅仅依靠笔记本电脑上接收到的卫星云图,并没能做出正确的预测,这与山难的发生有直接的关系。
当然,民众的一些信仰需要适当地予以尊重和保护。许多民间信仰,其实来自于对自然的敬畏。
而敬畏自然、与自然和谐共生,在现代人的生活中,仍有着当然之义......
参考文献:
国家体委体育文史工作委员会,中国登山协会编. 中国登山运动史. 武汉:武汉出版社, 1993.07.
李静.23年,与梅里雪山的漫长告别[J].中国新闻周刊,2021,(第4期).
焦刚.冷酷的卡瓦博格峰梅里雪山,登山者永远的禁地[J].环球人文地理,2017,(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