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搜狐科技
作者|宋婉心
编辑|杨锦
辗转多次传闻,网易云音乐的上市进程终于迈出实质性一步。
5月26日,网易云音乐正式向香港联交所递交招股书。
招股书数据显示,网易持有网易云音乐62.46%股权,为第一大股东,淘宝中国控股有限公司持股10.81%,百度(香港)有限公司持股4.26%。
此外,招股书还披露了目前网易云音乐的高管团队。
其中丁磊为公司董事会主席、CEO,李勇为公司执行董事,商业智能副总裁,王燕凤为公司执行董事,自制内容总监之一。而在董事名单中并未出现网易云音乐原CEO朱一闻的名字。
在高管团队之中,朱一闻职位被降为高级副总裁,负责公司的整体管理。丁博为内容副总裁,负责公司的音乐内容开发,曹偲为技术副总裁,负责本公司的技术开发。芦菊为财务副总裁,负责本公司的财务及投资。
招股书暂未披露网易云音乐的IPO定价及募资额,此前有消息称,网易云音乐计划通过此次IPO募资70.36亿港元。
亏损30亿元,版权之殇
招股书显示,去年网易云音乐营收49亿元,其中在线音乐服务收入占比53.6%,社交娱乐服务及其他收入占比46.4%。2018年和2019年,网易云音乐营收分别为11.5亿元、23.2亿元。
用户数据方面,平台2018年至2020年在线音乐服务月活分别为1.05亿、1.47亿、1.81亿,年均复合增长率为31%;在线音乐付费用户数分别为420万、863万、1600万,年均复合增长率达95%。
具体来看,网易云音乐2020年每名日活跃听歌用户于网易云音乐平台每天平均花费约76分钟听歌。主动进行UGC创作的用户占比达25%,超过90%用户为90后。
但与此同时,网易云音乐仍处于亏损状态,招股书显示,其净亏损于2018年及2019年维持于人民币20亿元,及后增加至2020年30亿元。于2018年、2019年及2020年,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18亿元、16亿元及16亿元。
作为近年来最受追捧的移动音乐平台之一,网易云音乐经常被拿来和行业头部QQ音乐做比较。但由于QQ音乐被打包进腾讯音乐娱乐集团(TME)上市,后者旗下还包括酷狗音乐、酷我音乐及全民K歌,也就无从以TME整体的财报数据与网易云音乐进行对比。
尽管如此,随着网易云音乐上市,二者来到同一片战场,短兵相接在所难免。
同期来看,截止到去年四季度,腾讯音乐MAU为6.2亿,虽然整体是网易云音乐的三倍,但该季度腾讯音乐MAU却相比19年的6.4亿下降3.4%,而今年一季度,腾讯音乐MAU更是同比下降6.4%。
月活增长遇瓶颈,源于行业整体规模几近触及天花板。Mob研究院报告显示,去年年内,中国音乐音频行业的在线音乐服务,活跃用户规模环比增长率多次为负,头部产品对用户基本盘几乎完全渗透。
单就在线音乐业务来讲,用于吸引用户付费的关键在于独家版权,也就是整个行业竞争最激烈的领域。而腾讯音乐曾凭借雄厚的资金实力,以及及早布局,完成了与索尼、环球、华纳三大唱片公司的绑定。随后2016年,QQ音乐与中国音乐集团合并,最终成立了腾讯音乐娱乐集团。
丁磊曾在网易财报电话会上表示,国际三大唱片公司独家销售模式,使得包括网易云音乐在内等需要购买版权的公司付出了超过合理价格的成本,“我们希望在未来能够回归一个合理理性的版权费用。”
版权成本成为音乐平台亏损的主要原因。招股书显示,网易云音乐近三年营业成本中,仅内容服务成本就分别达到19.7亿、28.5亿及47.9亿,连年攀升,占收入百分比更是分别达到171.7%、123.1%和97.8%。
网易云在招股书中解释称,营业成本全年同比增长62.7%,主要归因于内容服务成本的增长,而内容服务成本增加,主要即由于支付给音乐厂牌及独立音乐人的授权费金额增加。
去年9月,阿里作为领投方参与了网易云音乐B2轮7亿美元的融资。新融资让网易云开始在版权方面有更多动作,今年以来,网易云不仅买下《歌手》、《中国新说唱2020》和《我们的乐队》等综艺的独家音乐版权,也同滚石唱片、环球音乐、BMG集团等达成版权合作。
据天风证券报告整理,去年网易云音乐共与9家版权方达成了版权合作,合作内容不限于音乐版权、艺人发掘培养、音乐IP深度开发等。
走出巨头阴影?
虽然网易云重新投入版权之争,但近年来移动音乐的竞争核心已经开始转移。一方面,争夺版权而带来的费用水涨船高,正不断将行业推向恶性循环,另一方面,围绕版权所转化的收益也亟待重估。
腾讯音乐财报显示,2018年底开始,其成本增速就超过了营收增速,随后两年时间里,收入同比增速一路下滑。在2020年年初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腾讯音乐管理层曾表示“考虑停止部分音乐版权的续订”。
付费模式之外的变现路径,仍旧是中国音乐平台最大的难题。随着版权权重降低,音乐平台开始尝试向直播、长音频等领域延伸。
去年,腾讯音乐推出播客App酷我畅听,并与播客App小宇宙达成合作,网易云音乐则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改版,同样上线了播客功能,且首次作为底部一级菜单出现。
而直播打赏、K歌等社交娱乐服务则一直是音乐平台在付费之外的又一支柱,网易云音乐招股书显示,近三年,每月每付费用户对在线音乐服务的花销分别为8.9元、9.3元、8.4元,而对社交娱乐服务的花销则分别为477.6元(2019年)、573.8元(2020年)。而且招股书显示,社交娱乐服务收入对总营收的贡献占比,已经从2018年的10%上涨到了46.4%。
一位网易云音乐内部员工曾向搜狐科技透露,QQ音乐直播业务流水在5-6亿左右,而网易云旗下的LOOK直播已经达到十几亿量级。
但腾讯音乐也从未停止对衍生服务的挖掘,为建立闭环生态,腾讯音乐已经从线上音乐布局到线下演出,而为了弥补自身的社区短板,也于去年上线了“扑通”社区。可以预见,腾讯音乐正在自身优势之下加速围剿网易云音乐。
今年开始,移动音乐行业进入调整期。年初虾米音乐关停后,网易云音乐就传出CEO朱一闻卸任的消息,而这一变动随后也被证实,网易CEO丁磊亲自挂帅操盘网易云音乐。
另一边,腾讯音乐内部同样动荡。日前,腾讯音乐下发内部邮件,官宣组织架构和人员调整。在本次调整中,QQ音乐业务线两位负责人侯德洋和胡琛被全部撤换,腾讯音乐CEO梁柱与现任腾讯音乐商业广告部总经理刘宪凯接手QQ音乐业务线及平台产品部。
架构调整不无原因。根据去年年报,腾讯音乐的营收同比增速从2019年的34%降到了14.6%,净利润从2019年的117%增速降低至4.3%,而MAU方面,自2020年一季度开始,就一直呈走低状态。
腾讯音乐在财报中解释称,在线音乐手机端MAU同比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泛娱乐平台服务的休闲用户的流失。所谓的泛娱乐平台,主要为抖快等短视频平台。
腾讯音乐的困境,对网易云音乐亦然。
短视频平台大量蚕食用户精力,不容乐观,而音乐行业自身的变现故事,如何向资本市场讲述,也需要网易云音乐给出答案。面对腾讯音乐这样的巨头,网易云音乐单枪匹马,前路的困难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