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汉开始,中国先民就活跃在南海,当时的南海被称为“涨海”。南海海域面积达360多万平方公里。作为连接欧、亚、非三大洲的咽喉要地,南海也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即使是从现代国际法的岛屿边界划分标准看,中国也对南海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在二战期间,日本先后侵占了多处南海岛礁。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民国政府派遣海军舰艇收复了被日本侵占的多个南海岛礁,并率先在南海设置“十一段”疆界,对南海宣示主权。此时的东南亚诸国并没有对南海的归属权提出异议,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在南海发现了石油矿藏,越南、菲律宾等国才开始对南海宣示主权,并利用地利优势大肆侵占岛礁。据不完全统计,南沙群岛中处于我国大陆实际控制的岛礁仅有8个,而抢占岛礁最积极的越南实际控制多达29个之多,可谓是急先锋。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尽管上个世纪40年代后期,当时的民国政府收复了多个南海岛礁,包括现在被越南实际控制的南威岛和被菲律宾控制的中业岛,但时至今日,在南沙群岛中,台湾只实际控制了南沙群岛最大岛屿——太平岛和另外一处岛礁,不仅如此,台湾在南海岛礁争端可谓是低调之极,基本上丧失了话语权。那么,台湾地区是如何丢掉了原本实际控制的多个重要岛礁,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在南海岛礁争端中缄默不语的?
抗战胜利后民国政府收复南海岛礁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为推行南进战略,从1939年3月起,日军相继夺占西沙群岛和部分南沙群岛岛礁,日军陆战队、气象情报组和通信分队进驻西沙永兴岛和南沙主岛(日军命名为长岛)。抗战胜利后,法国军队卷土重来,重返越南,并趁机占领了西沙永兴岛、南沙主岛和西沙、南沙的部分岛屿。1946年10月5日,法国军舰占领了南沙群岛的南威岛和太平岛,在岛上建立了石碑。国民政府对法舰行为提出了抗议,国民政府决定派出“太平”号、“永兴”号、“中业”号和“中建”号4艘军舰收复部分岛礁,限令在1946年12月底前完成接收任务。1946年12月,由林则徐的侄孙林遵为首的海军舰队正式向南海进发。其中,“永兴”、“中建”两舰在副总指挥姚汝钰率领下出港后直抵西沙群岛主岛——林岛。收复后,将林岛改名为“永兴岛”,以纪念接收舰“永兴”号,并立“固我南疆”石碑于该岛码头处。
此后,“太平”、“中业”两舰向南继续航行。12月10日,两舰登上南沙群岛太平岛后,林遵等官兵在岛上举行了隆重的进驻仪式。为了纪念“太平”舰接收该岛,即以“太平”为该岛命名。竖立一块高约1米的钢筋水泥石碑,石碑正面上端刻有青天白日徽,下刻“太平岛”三个字,石碑背面刻有“中华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重立”,左侧刻字“中业舰到此”,右侧刻字“太平舰到此”。
1948年2月,中华民国内政部公开发行《中华民国行政区域图》,向国际社会宣布了中国政府对南海诸岛及其邻近海域的主权和管辖权范围,其附图即《南海诸岛位置图》,该图用11段国界线,圈定了中国南海海域范围,成为如今中国坚持的南海主权九段线的来源。这条线又被称为传统疆界线,因其形状为“U”形,也被称为“U”形线。
退守台湾后,台湾当局对南海岛礁的控制不断弱化
虽然收复了南海多个岛礁,但民国政府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国共内战上,自然也就无暇顾及不是当务之急的南海岛礁守卫,南海重要性不断下降。当1950年,解放军渡海收复海南岛后,台湾当局撤回了在南海岛礁上的守备军队,自此南海各岛礁陷入了数年的无政府真空状态。这就给了南海沿岸越南、菲律宾等国侵占南海岛礁的有利时机。1956年,菲律宾航海家克洛马宣布在南沙群岛海域航行过程中“发现”“许多岛屿”,并将它们定性为“自由地”,菲律宾政府遂据此认为这些岛屿属菲,企图抢占部分南沙岛礁。
台湾当局也尝试过重返南沙派兵驻守。1956年国民党派过海军 “立威部队”、“威远部队”和“宁远部队”巡视南沙,在太平岛、南威岛和西月岛上重新树立主权石碑,举行升旗仪式,随后将南海诸岛编为南海守备区,派遣海军陆战队驻守太平岛与中业岛加以守护。蒋经国也指示过军方研究派兵驱逐侵占南沙岛礁的南越军队,但因遭到“国防部”大力反对而胎死腹中。
此后,台湾方面不断坐视越南(含南越和北越)、菲律宾等不断侵占我南海岛礁,甚至坐视它们将自己原来驻防的南威岛、中业岛和敦谦沙洲等岛礁侵占。
先看看越南方面。在1975年获得统一之前,越南被分为南越和北越。北越获得中国和苏联大力支持,在1974年前,北越政府在其声明、照会、报刊、地图和教科书中都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而南越是美国的小弟,与依附于美国的台湾算是盟友,但南越抢占南海岛礁可是不手软。1962年起,南越陆续占领了南子岛、敦谦沙洲、鸿庥岛、景宏岛、南威岛、安波沙洲,其中最典型的是敦谦沙洲的丢失,敦谦沙洲的名字来源于1946年接收该岛的“中业”舰舰长李敦谦。
敦谦沙洲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被台湾方面派驻军队驻防,但南越方面一直对该岛虎视眈眈,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1974年2月3日,因有台风警报,太平岛指挥官下令将敦谦沙洲台湾驻军撤回太平岛躲避台风,待到台风过后,台湾驻军重返敦谦沙洲时,发现南越军队已经鸠占鹊巢,台湾当局向南越提出交涉,但不敢动用武力收复,只能坐视南越占领这里。到了这里事情还没完,1975年,南越政权覆灭后,原本明确承认南海属于中国的北越政权统一了越南。武元甲命令北越海军以“解放”为由抢占曾经被南越当局侵占的南沙群岛6个岛礁,后又陆续抢占了染青沙洲、万安滩等18个岛礁。而台湾方面无动于衷,坐失收复被南越侵占岛礁的机会。
再看看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在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并未提出对南海岛礁的主权。但随着在南海海域发现了大量石油矿藏,这两个国家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中业岛也是在1946年被民国海军收复的,其岛名来自于参与南海收复的“中业舰”,这里长期被台湾海军派兵驻守。
1971年4月18日,因强台风来袭,为避免人员伤亡,台湾方面下令中业岛上的全部驻军撤至太平岛躲避台风。但是台风过后,台湾方面并没有让原部队重返中业岛,而是进行换防。没想到菲律宾看准了这个空档,组织兵力登陆占领中业岛,并且将该岛更名为“卡拉延岛”。
更令人气愤的是,当年7月29日,台湾海军由三艘坦克登陆舰太湖,太康及中肃号组成的舰艇支队,搭载陆战队的一个加强连,在南海执行训练任务,当舰艇支队途径中业岛时,正好发现发现菲律滨海军陆战队正在进行登岛作业,打算强占中业岛。台海军指挥官郝德云上校,下令3艘登陆舰的76毫米主炮准备开炮,准备实施登陆作战,要将菲律宾海军陆战队全部歼灭。但是,此时却忽然接到台湾方面的急电令:“不挑战”!台湾海军官兵气愤异常,却也无可奈何。
1978年6月,菲律宾总统签发1596号总统法令,把南沙群岛大部分岛礁连同附近海域划入了所谓的“卡拉延区域”,正式宣布“卡拉延群岛”归菲所有。此后,菲律宾通过各种方式进一步侵占本属于中国的南沙群岛。1970年至1980年,菲律宾陆续占据了费信岛、中业岛等8个南沙岛礁,马来西亚则侵占了弹丸礁、南海礁和光星仔礁。
台湾在南海争端上态度软弱的原因分析
一是台湾南海战略严重受制于美国。众所周知,美国是台湾背后真正的靠山,从败退台湾以来都是如此。美国对于台湾的战略定位,就是将台湾看做制衡中国大陆的一颗棋子,因而美国希望台湾通过军事力量建设来对抗大陆,将各种资源和注意力放在台湾海峡一线。对于南海海域岛礁被越南和菲律宾等国侵占,台湾有识之士虽然大声疾呼,但这根本不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考虑范畴。此外,为了防范中国崛起,早在冷战时期,美国就在亚太地区构建了“三条岛链”体系。而台湾正处于第一条岛链的关键位置,台湾对于 “海权”战略的规划,都 “必须服从美国的战略与意志”,采取自我封闭防守的姿态也就不足为奇,自然也没有余力去关心遥远的南海岛礁归属问题。
二是台湾海洋军事力量有限,也没有意愿去维护台湾正常的海洋权益。长期以来,台湾始终坚持 “决战陆地”的军事战略,台军将有限的军事资源都放在如何防范登陆作战上,对海军投入十分有限,特别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海岛礁更是不太在意。
太平岛是南沙群岛的主岛,面积约44万平方米。它是南沙群岛最大的岛屿,位于南海西槽以东,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太平岛由珊瑚礁组成,东西长约1360米,南北宽约350米,距台湾高雄港1600公里,距中国海南岛1000公里。距越南金兰湾约580公里,守住太平岛对解决南海争端意义重大。但是,台湾当局不断弱化对太平岛等岛礁的防守。2000年2月11日,台湾当局宣布由 “海巡署”取代军队,负责东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中太平岛的守卫任务。 “海巡署”无论是人员素养还是武器装备,与军队都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因而防卫能力非常有限。太平岛的兵力极为单薄,一旦越南对太平岛动武,“海巡署”就很难撑起守土之责。现有的台湾南海军事战略以 “不战”示人,倾向于息事宁人,这就导致一旦台湾与其他国家或地区发生海洋争端,台湾当局除了由 “外交部”发出象征性的抗议声明之外,缺乏强有力的反制措施。
三是台湾担心在南海岛礁争端中态度强硬,会影响与周边东南亚地区国家关系。前面已经提及,在上世纪60-80年代,由于中国大陆海军力量不强,难以有效控制南海,而台湾当局之所以多次在南海岛礁问题上忍让,甚至不敢动用武力收复被侵占的岛礁,除了自己军力考虑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台湾当局担心自己的强硬态度,会刺激本已不太和谐的对外关系,加剧对方向大陆考虑,因此昏招迭出,不但在海洋经济利益方面多次忍让,甚至连太平岛的主权认定都立场不太坚定,不敢针锋相对。以南海仲裁案为例。在2012年中国实际控制黄岩岛后,2013年1月,美国唆使菲律宾正式向国际海洋法法庭提请仲裁,矛头直指中国整个九段线的合法性。中国坚决不认可所谓的南海仲裁,2016年,当西方国家把持的仲裁法庭认定台湾实际控制的太平岛是礁石而不是岛屿,面对这样荒谬的结果,台湾方面除了“海岸巡防署”派出千吨级的巡防舰前往太平岛执行护渔任务外,没有什么实质性动作,台湾当局领导人甚至不敢登岛宣示。台当局认为,在南海恢复驻军是一种“挑衅”,不愿意恢复驻军。
小结
从历史渊源、最早实际控制和国际法理等因素看,南海是中国无可争议的固有领土,中国政府主张的南海边界“九段线”有充分的依据。对于这一点,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本来没什么异议。但是,随着南海发现石油资源以及美国试图以南海问题牵制中国崛起,南海领土争端不断发酵,以越南为首的周边国家侵占了数十个南海岛礁,攫取了巨额经济利益。面对这一原则性主权问题,与中国的坚决反对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自从败退台湾之后,台湾当局丢失了多个南海岛礁不敢声张不敢反击,在南海争端问题上态度软弱,底气不足。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自身长期形成对美国的依附性,不敢在主权问题上坚持原则,也不愿意在南海问题轻易得罪周边国家,担心国家之间的关系受到影响,逐渐丧失了在南海问题上的话语权,甚至连手上仅有的太平岛都频频遭到越南的惦记,宁愿领土受损兄弟阋墙,也不愿意与大陆同胞兄弟携手共抗外敌。但是,我们相信,随着国家崛起不可阻挡,中国海军实力不断增强,南海问题终究会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