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期间,位于河北省保定市西部的阜平县,是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政治、军事中心。
当地的人民群众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积极投身于抗日爱国行动,深入持久地坚持武装斗争,以地雷战、游击战的方式,同八路军协同作战,给予日伪军以沉重打击,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日军的进攻,粉碎了日本侵略者妄图以“封锁扫荡”的方式彻底摧毁敌后抗日根据地的野心和阴谋。
在这片土地上,无数的抗日先烈和仁人志士倒在了日寇的屠刀下,正是由于他们不怕流血牺牲、前仆后继的英勇战斗,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才会取得历次反“扫荡”斗争的胜利。
这里记载着先烈们可歌可泣的英勇壮举,凝聚着根据地军民同仇敌忾、团结御侮的民族之魂魄。
有伟大的胜利亦有悲痛的历史,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不断壮大,严重威胁到了日本侵略者在华北甚至是东北地区的殖民统治,让日本侵略者们胆颤心惊,因此他们决定要以一切可行之手段,彻底摧毁抗日根据地。
从1938年春季至1943年秋冬,侵华日军集结华北地区的精锐部队,在大批伪军的协同下,先后八次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中心阜平县,实施扫荡作战,疯狂进行“三光”政策,屠杀5000余人,当时整个阜平县总人口也才9万余人,遇难者人数占全县总人口的6%还多。
在1943年近三个月的扫荡作战中,日本侵略者更是将残暴的本质暴露到了极致,仿佛野兽一般,食生人之肉、破孕妇之腹,野蛮行径,令人发指。
其中日军荒井大队更是毫无人性地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平阳惨案,千余人被日寇以各种血腥残酷的手段虐杀。
可以这样说,平阳大屠杀受害者人数虽然远不及南京大屠杀,但日军的手段之残酷暴虐,却超过了南京大屠杀。
01
1940年,作战不利的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多田骏被撤职,取代他的,是有“日本军阀三杰之一”称号的冈村宁次。
冈村宁次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他的作战风格非常血腥粗暴,对于不服从“皇军”统治之人,他的做法就是“杀”!
冈村宁次上任之后,立马提出了“强化治安运动”,即所谓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集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特务为一体的“总体战”,对抗日根据地实行野蛮的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扫荡、封锁、蚕食三管其下,大肆修筑炮楼据点,制造“无人区”,妄图从根本上摧毁抗日根据地。
除此之外,冈村宁次全面重组了日本华北派遣军,加紧对国民党的诱降,大力收编甘为日本人走狗的汉奸,组成清乡队、治安维持会等“伪军”,配合日军进行扫荡作战。
冈村宁次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
对重庆政府军的作战大体结束,周围到处几乎都有共军活动......因此,说到作战,大体上各军、方面军直辖兵团对当地共军都在日夜进行讨伐战(规模大小不等)。1942年5月,我曾去石门的方面军战斗指挥所,亲自指挥冀中作战8天。1943年秋,又将方面军战斗指挥所迁到保定,在我亲自统帅下对盘踞在太行山脉的共军主动进行了两个月的清剿作战......
冈村宁次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是抗日根据地的军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机动灵活的作战,聂荣臻更是提出了“到敌后之敌后去”的作战方针,收到了明显战果,粉碎了冈村宁次精心谋划的“强化治安运动”。
02
多次的进剿失败并没有打消冈村宁次妄图彻底消灭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痴心妄想。
1943年,冈村宁次决定不再“小打小闹”,要毕其功于一役,集中优势兵力,彻底摧毁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而根据地的中心阜平自然成了日寇的首要目标。
1943年8月8日,冈村宁次抽调日军各部精锐,纠集冀西、晋东北等地的伪军,共计四万余人,对抗日根据地发起为期三个多月“大扫荡”作战,冈村宁次更是将作战指挥部由北平迁到了保定。
日伪军所到之处,烧光、杀光、抢光,无数百姓倒在日寇的屠刀之下,壮丽山河顿时沦入血火之中。
9月21日,日本裕仁天皇的外甥荒井率领其混合大队,从曲阳出发,直扑平阳镇,到达平阳镇之后,荒井大队以平阳为中心,辐射开来,对周围地区200多个村庄,进行了持续80余天的围剿行动,残暴的日军见人就杀,村庄被付之一炬,被抓到的青壮年男子,有的当场杀死,有的抓回炮楼据点,被严刑拷打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妇女被抓到后,日寇通常会肆意凌辱之后再将其残忍杀害。
老人、孩童自然也逃不脱日寇的魔爪,只要是活物,日寇就统统不放过。
冈村宁次希望通过这种“釜底抽薪”式的野蛮屠杀,将整个抗日根据地化为“无人区”,彻底解决日军的心头大患。
而在前线指挥屠杀作战的裕仁外甥荒井,更是将作战方针贯彻之极,据统计,荒井所部共虐杀阜平百姓752人,酷刑致死者89人,二者共计841人,再加上曲阳遇害者,至少有千余人,日寇手段残忍至极,血腥暴虐,世所罕见。
《平阳惨案纪实》中有如下记载:
据调查,这些遇难者被枪杀的比例甚少,大多是虐杀,其残暴手段是多种多样,仅了解到的酷刑就有40多种,如砍杀、刺杀、火烧、水淹、冰冻、锅煮、镐凿、斧劈、杖击、瓮毙、投井、锥扎、石砸、活埋、开水烫等等......
在砍杀和刺杀中又有多种多样,诸如杀头、削肩、断足、切指、腰斩、肢解、挖眼、割舌、削鼻、剖腹、掏心、旋乳、刀剐、挑四肢、破颅取髓等等。
凡此种种,罄竹难书,其手段之残酷令人发指,简直达到了灭绝人性,禽兽不如的地步。
03
崔国成是日寇平阳大屠杀峪沟劫难的幸存者之一。
当日伪军袭来时,没有逃脱的崔国成被日寇俘虏,原来日伪军早就在村子周围布了一个口袋阵,要将这里的百姓一网打尽。
日寇和汉奸将崔国成五花大绑,逼问他八路军的消息,崔国成不说,一旁的汉奸们就拿起胳膊粗的木棒狠狠地拷打崔国成,日本兵们则边看边鼓着掌哈哈大笑,一顿棍棒下来,崔国成感到内脏似乎都被打碎了,但这些禽兽们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七八个鬼子和汉奸一拥而上,将崔国成压倒在地,他们掰开崔国成的嘴,将装满水的大铁壶的壶嘴强行塞进崔国成的嘴里,给他不停地灌水,灌进去的水又从嘴里和鼻腔里喷出来,仿佛在用锉刀撕搅内脏一般,直到实在灌不进去了,日寇就停下手来,用脚踩崔国成鼓胀的肚子,将灌进去的水再压出来,就这样,灌了压,压了再灌,反反复复,崔国成被折磨得五脏俱裂,痛不欲生。
就这样,这些日本禽兽还觉得不过瘾,他们将崔国成的手脚向身后折叠,用一根粗重的杆子倒压在他的脊背上,将他鼓成一个圆圈,当肚子里的水被压净时,再猛然松手,崔国成的手脚和脸就会重重地摔打在地上,崔国成痛的在地上打滚,而一旁的日军仿佛疯了一样,疯狂的手舞足蹈,发出豺狼般的笑声。
崔国成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说道,“到死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半夜,我们听说敌人来了,就全往峪沟跑。哪里想到洋鬼子早围了山,一进沟就被捉了。我与父亲、老婆、妹子、还有二哥、二嫂和他们的三个孩子,一家九口人全部撞进了网里。我们当时还赶着八头牲口,也被鬼子抢去了。还是二哥胆子大,敌人让他给赶牲口,还没出峪沟,他瞅了个机会逃走了。我当下就被捆了起来。敌人先是审问我,接着又打我,用担子连打带杵,四条担子都打断了。汉奸们打,鬼子在一旁看着笑。我老婆和家里人都立在一旁,吓得不敢吭声。出峪沟时,一个翻译官骑着驴,让我在他前头走,嫌慢,就用镰刀把狠命地打我的头,顿时鲜血直往外冒,到现在头上还有伤疤......
后来日寇和汉奸们将一些幸存的百姓往鬼子的据点押送过去,将他们充作苦力,强迫他们给日军当牛做马,也将他们当做撒气的沙包,肆意打杀虐待。
崔国成的父亲给日军烧洗澡水,虽然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日本兵还是挑刺说这不好那不好,将单薄瘦弱的他一脚踹翻在地,然后用镰刀劈砍,脸被打烂了,牙被打掉了,浑身上下都是上,最后日本禽兽将镰刀狠狠凿进了崔国成父亲的大腿骨里......
崔国成没有办法,只能偷偷地将父亲藏在茅厕里,希望鬼子走后有人能发现救助他的父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当时那种环境,哪有人敢回到村里,他的父亲在鬼子走后,拖着受伤的腿,一点一点向外爬去,这个不到五十岁的汉子,一天一夜爬了不到六七里的路程,当他被人发现时,浑身是伤,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了......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死了。
崔国成的大伯被日寇抓住充当运送物资的苦力,而日寇作战失利后,就虐杀这些“苦力”撒气,崔国成的大伯被日寇虐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04
原侵华日军老兵在战后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
“八路军的这片地区几乎都被我们烧完了,烧了之后要把村民中的女人都杀了,因为她们会生小孩,小孩子长大了会反抗日军,所以也要杀了,老年人不管怎么样,也要杀,所以都杀,这是上面一直传达下来的命令。”
“我们就在那些地方点火,烧村落,然后我们这些士兵就在四个城门的外面,把机枪架好,只要有人跑出来了,就开枪打,机枪、步枪、轻机枪,砰砰砰,那些好不容易掏出来的人,就全都被打死了。”
“对我们而言,有一种我是日本军人的意识,如果被人说胆子小,对士兵而言,可是非常讨厌的一件事情,所以杀几个人,对我们来说,慢慢就演变成了一种功绩和荣耀,甚至后来这会成为一种竞争意识,大家会相互攀比看谁杀的人多。”
“可以这样说,再纯洁无瑕的人,只要来到日本军队,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