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毛泽东前言1949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上，参加受阅飞行的17人中，有12人都是来自国民党的起义空军。其中有一个人名叫毛履武，此人曾是国民党空军第十一大队的参谋，但其实是我党的地下...

毛泽东

前言

1949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上，参加受阅飞行的17人中，有12人都是来自国民党的起义空军。

其中有一个人名叫毛履武，此人曾是国民党空军第十一大队的参谋，但其实是我党的地下党员。

1949年6月15日，毛履武驾驶着一架P-47型战斗机，由陕西汉中飞抵河南安阳，成功起义并加入到解放军的空军工作中。

开国大典前夕，原本擅长驾驶P-47型战斗机的毛履武却突然得到上级命令，要在开国大典上改飞P-51战斗机。

在开国典礼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中央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受阅战机型号？毛履武又是如何完成上级安排的重要任务的。今天的正史观察，我们就来聊聊开国大典上受阅的空军骄子——毛履武的故事。

毛履武

18岁参加青年培训班

1919年2月27日，毛履武出生于陕西省户县一个农民的家里。1927年至1936年在本村小学读书，1936年至1938年在西安第一中学读书。

1937年冬，刚满18岁的毛履武和一些同学去陕西云阳安坞堡，参加由冯文彬、胡乔木主办的青训班，学习了1个月。

那时，中国共产党主要是宣传抗战。经过这些教育，年轻的毛履武对共产党有了良好的印象。回家后，他曾与几个同学商议去延安抗大学习。但由于毛履武家境不好，上学也有困难。特别是其家庭不愿让毛履武离家，所以他最终未能成行。

1938年上半年，西安民先队（青年团的前身）吸收毛履武入了队，下半年即遇上国民党空军军士学校招考飞行生（即飞行学员）。毛履武在抗战热忱和飞行荣誉心的驱使下，投考了军士学校，结果就被录取了。

军士学校

在空军军士学校学习时，有一次毛履武偷看进步书刊，被校方发现，受到政治主官周禧的恐吓。

1942年从军士学校毕业后，毛履武被分配到国民党空军第11大队任飞行军士，驾机参加对日作战。

那时，国民党空军培养飞行员，一个是通过空军军士学校，毕业后任飞行军士；一个是通过空军军官学校，毕业后任飞行军官。由于军士学校毕业的飞行军士，经常受到空军军官学校毕业的飞行军官的歧视，所以这两部分人常常有矛盾。

抗战时的国民党空军飞机

在四川新津受训时，毛履武也曾因此而和军官闹过矛盾。毛履武和几个起带头作用的进步同学比较接近。后来，毛履武才知道，这些同学中，有的在投考国民党空军军官学校之前就是共产党员，一直没有被敌人发现。有的在解放战争时期，和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有了联系。

同期同学薛介民就曾被怀疑是共产党员，关入监狱，但因无凭证被释放却遭停飞，之后在国民党空军司令部工作。不得不说，这些进步同学对毛履武的思想影响非常之大。

薛介民

参加中共地下党组织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当局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其飞行人员中只有少数反共分子，这些人飞行时看到民船都敢于发起攻击，以此报功换来职务上的飞黄腾达。

而大部分飞行人员却是迷惘状态，他们对中国人打中国人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可岀于军人的压力又不能不执行飞行任务，结果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地混日子。

还有一部分飞行人员中的有识之士，则是在苦闷，在思考，不愿意驾着飞机杀害自己的同胞，执行飞行任务时则尽可能地把炸弹扔在荒山野地里，将机枪对空平射……

毛履武就属于第三种人。

毛履武

他驾驶的P-47战斗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最大最重的单座单发的战斗机，其爬升和机动速度之快，如雷如电，因此便有了“雷电”的绰号。

毛履武不但驾驶技术过硬，尤其是头脑清楚，办事稳重，不苟言笑。因此，中共地下党组织派出的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出毛履武是个发展对象。

1948年，同班好友薛介民（中共地下党员）经常接近毛履武，他问毛履武有何打算？薛介民向毛履武介绍了解放区的情况，要他寻找机会驾机起义。毛履武对国民党空军早已失去信心便欣然同意了。

1949年初，毛履武随所在飞行大队驾驶P-47送往台湾，回来后毛履武立即将情况向薛介民作了汇报。1949年3月，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吸收毛履武入党，也是薛介民介绍的。

薛介民

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了。国民党空军第11大队在陕西省汉中驻防。毛履武是大队的上尉作战参谋，根据中共地下党“飞向解放区，参加人民空军建设”的指示，他积极寻觅驾机起义的机会。

6月15日，国民党空军第11大队派遣毛履武去执行侦察西安的任务。当时，与毛履武一同去执行任务的还有他的僚机飞行员。过去，毛履武曾对这个僚机飞行员做过工作，动员他同时驾机起义，但他怕解放区生活艰苦，没有同意。

15日这一天，毛履武和僚机飞行员各驾驶1架P-47型战斗机，从汉中南郑机场起飞后，僚机飞行员了解长机的意图后，刚刚飞行5分钟后，就声称“发动机不好”返航了。这对毛履武驾机起义，是一个难得的极好机会，可毛履武却后悔自己没能把僚机飞行员也带过来。

毛履武按照原先的计划，先飞西安，再从西安直飞解放区河南省安阳机场。一路畅通，等到飞机在安阳安全着陆后，也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起义过程中一切都比较顺利。

毛履武驾驶P-47降落在河南安阳的情景

毛履武驾机落地后，受到当地解放区军民的热烈欢迎。他在安阳住了10天左右，北平还专门派飞机维护人员送来汽油，并对飞机进行了检查。

由于飞机状态良好，根据华北军区航空处的指示，毛履武驾驶P-47型战斗机直接飞到了北平的南苑机场。

为此，中共地下党的工作人员林诚专门到机场迎接，可毛履武并不认识林诚，他只知道直接联系人是薛介民。毛履武兴奋地对接待他的人说，飞机在南苑机场落地后，自己真的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参加开国大典受阅飞行

1948年年底，中央决定对国民党空军留下的物品进行接收工作。

12月上旬，接收组来到了北平。当时北平还没有彻底解放，还有国民党军躲藏在市内。但随着我军的不断逼近，国民党空军飞机已经没有正规的起停机场，他们只好在当时崇文门内的美国练兵场（现东单公园）起飞，经南苑上空飞出去，维持其同南京和绥远的两条空中航线。

1949年解放军进入北平城

1949年1月31日，北平终于和平解放了。按照我方条件和规定，国民党在北平城内8个军20余万人全部开出北平城，接受和平改编。

3月25日，中共中央、毛泽东等人终于从西柏坡来到了北平，但此时长江等地还有国民党军威胁，北平还不安全。

果然，两个月后国民党军突然出动B-24轰炸机，一共六架，直接对南苑机场进行了轰炸。此事一出，中央决定立刻组建一支空中作战分队，对南苑机场进行紧急保护。

当时，毛履武就被分配在了这支飞行中队里面。但由于战斗机数量有限，原本毛履武熟悉擅长的P-47型战斗机已经不够大家驾驶，于是他被临时驾驶P-51战斗机执行任务。

中国空军初期装备的P-51战斗机

任务安排完后，毛履武等人经过短暂的训练后，便承担了北平地区的防空任务，而毛履武则参加了战斗值班。

就在开国受阅飞行前，每一个参加典礼的飞行员都进行了庄严的宣示：

“我参加检阅，一旦飞机出现故障，宁愿献出生命，也不让飞机落在城内、掉在广场和附近的建筑物上！”

晚上休息时，毛履武暗自发誓鼓劲儿：

“明天一定要驾驶顺利，即便出问题也会誓死守卫飞机！”

开国大典那天，所有飞机都被油饰一新。南苑机场上一排排银色的、绿色的、灰色的飞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停机坪上。

开国大典受阅飞机示意图

这天参加阅兵的不少空军飞行员，曾经都是国民党军的一员，就连飞机也大都是美国货。但如今，他们和它们已经完全变成了中国人民自己的武装力量。

1949年10月1日下午4点多，毛履武奉命驾驶P-51战斗机，作为赵大海的右僚机，从南苑机场起飞。受阅的空中梯队准确、严整地通过天安门上空琉璃瓦的宫殿，整齐的街道，这庄严的人民首都，愈加显得美丽了。

金光闪闪的天安门城楼上，毛履武虽然看不到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频频向机群招手的身影，但广场上红旗飘扬的海洋，雀跃欢呼的场面，却一齐映入毛履武的眼帘。

当毛履武驾驶飞机通过天安门时，耳机中听到总领队邢海帆的声音：

“按预定计划再通过天安门一次。”

于是，毛履武驾驶飞机跟随机群再次通过天安门上空。

周恩来

当天晚上，毛履武和战友们荣幸地参加了在北京饭店举行的盛大国宴，并有幸向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朱德总司令等敬酒。

毛履武深切地感到，这是党和人民对驾机起义人员的最大信任，也是自己一生中引以为荣的最高政治荣誉。

1949年12月，毛履武由南苑飞行中队调锦州空军某航校训练处任助理员、飞行助教（当时教员是苏联顾问）。1950年6月，人民空军成立第4混成旅。为了部队发展的需要，毛履武调空军混成4旅任飞行大队长。

7月1日，毛履武荣立了一次小功，当时其事迹栏中是这样填写的：

工作一贯积极、踏实、认真、苦干，在工作中从没有讲过困难；带学员飞行认真耐心，学员反映好。待人诚恳，威信高，政治上积极要求进步；和苏联同志关系搞的很好。

再次驾机通过天安门

1950年10月1日国庆时，毛履武第2次驾驶战机通过天安门，接受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

战机飞过天安门广场

1951年，空军航空兵某师成立，毛履武调该师任飞行大队长、师领航主任。

同年10月1日，毛履武又一次驾机参加首都国庆空中受阅飞行，均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同年10月28日，毛履武因此荣立三等功，功绩登记表中是这样记载的：

工作积极负责，能认真执行和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且获得显著成绩。如在北京受阅时由于该同志时间掌握的准确，使整个机群按时到达了检阅航线，圆满完成了任务。

1952年，空军航空兵某师成立时，毛履武调任该师66团任副团长。1954年，调北京南苑指挥训练班（后改为空军高级专科航校）任飞机训练团副团长，1956年晋升为团长。经毛履武带飞出来的飞行员，如刘玉堤等不少人已经走上了空军各级领导岗位。

1949年开国大典阅兵式上的飞机

1959年，毛履武奉命率全团调空军某航校整编为飞行2团，仍担任团长，主管飞行训练任务。在该团6年的飞行训练中，毛履武先后飞过P-47、P-51、RK-18、RK-11、依尔-10、米格一15、米格-17等飞机，执行过4种气象条件的训练任务，其特技飞行曾受到在场的飞行员、干部和苏联顾问的称赞。由于他出色的工作和飞行表现，再次荣立三等功。

1960年4月10日，因连续保证飞行安全674小时，毛履武受到北京军区空军的荣誉奖励。

1961年底，毛履武转业到民航总局训练处任副处长。

1965年调民航山西省局任副局长。

2008年2月3日，为新中国航空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毛履武同志，因病在太原去世，享年89岁。

参考资料：

《飞过天安门：寻访新中国开国大典受阅飞行员》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