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沙场的32师士兵冷静的伏在工事里,每次等到3纵部队冲到距村庄50米处才突然猛烈开火,集火射击,各种武器集中火力,弹落如雨,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组成密不透风的火墙,排子手榴弹如狂风般落下,进攻部队在5-6分钟就被消灭。第一批人躺下了,第二批又上来了,第二批倒下了,第三批又上来了,一批接一批,循环往复,一次又一次击退,3纵在12日一夜中如此反复冲锋9次,尸首堆积如山,惨不忍睹,那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位参加过庄町战斗的32师军官回忆说:“死的什么样都有,有的只有一条腿,有的没有脑袋,有的肠子流在外面,有的脑袋挂在树上,有的手贴在墙上,有的龇牙咧嘴。缺胳膊掉腿伤兵更是哭声震天动地,令人心酸。我们都是打过十几年仗的人,都不敢正眼看,战斗结束后,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3纵于11日晚到12日凌晨不间断的激烈战斗中,伤亡极其惨重。据战后被俘虏的9旅27团担架排排长靳小山(26岁,河北无极人)讲:“涞水战役,每团动员担架100付,大车150辆,向后方拉运死伤士兵,但因伤亡过重,还抽调部分士兵抬担架,该排士兵抢运尸首集中战地后方,最后仍有好多尸首未及抢运。”靳小山在仓皇撤退过程中被俘。
3纵攻的很勇猛,但是由于守军极其英勇顽强,每一个小屋和小院子都要经过反复争夺数次才能夺取,进展极其缓慢,郑维山认为主要原因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炮火支援,于是将全纵各团迫击炮总共50门,临时组成迫击炮群,从涞水城下调到庄町,纵队山炮营12门山炮全部调到庄町,全力以赴发起进攻。
13日凌晨5时开始,3纵集中全纵62门炮猛轰庄町这么一个小村子,进攻开始前,进行了20分钟的猛烈急袭,炮弹密集如雨下,32师守军经过一天两夜的战斗,弹药基本打光,筋疲力尽。这时3纵密集炮火发挥了关键作用,压制了守军火力,把村边沿的工事、掩体、村边房屋都炸平了。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部队总算于6点30分突入村内,守军极其顽强,逐屋逐院进行争夺,誓死不退。弹药打光跳出来拼刺刀,双方同归于尽,倒在战场的景象比比皆是。战斗极其惨烈,连师长李铭鼎,96团长安立道都在猛烈炮击中阵亡。村内守军除战死战伤外,剩余的大部突围,与前来增。
就在庄町村内激烈战斗进行时,95团从警卫35军军部的部队中抽出两个营,越过拒马河紧急增援庄町。95团少校政工处主任胡海龙站在拒马河桥头,挺立在枪林弹雨中大声呼喊兄弟们:“不要慌,要镇定,迅速的过桥。”95团官兵们在他的鼓励下迅速渡过拒马河,在庄町村沿占领阵地,打击3纵突入村内的部队,掩护突围部队,成功地接应出突围的部分94、96团官兵,没有95团的支援,庄内官兵想要顺利突围就困难了。
32师师参谋主任高步义曾提到庄町官兵突围成功过程和95团的增援作用。他在回忆文章中说:“这时,迎面涌来了一群象是刚从阵地上溃退下来的、多数带着武器的官兵,我立即和他们混在一起,跑到一个院里。后面有解放军跟踪紧追,马上把这个院子包围起来,火力封锁了大门,墙外扔手榴弹。这时有九十四团的王营长和我挤在一起,他对我说,段团长已负重伤,战士们把抬到一个院里。…..因为人们在躲避子弹,在院里涌来涌去,有人发觉南墙外面是个数十丈高的悬崖,下面是条深沟,大家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墙推倒,从悬崖上滚下。解放军紧追上来,猛烈射击。我趁其射击的间歇,一个跃进跑到悬崖对面的九间房子附近,看到我们的支援部队已在占领阵地。这大概是九十五团的一部。我还惊魂未定,顾不着同他们说话,直向桥头堡奔去。走到桥边,因我将近两天一夜滴水没有入口,干渴难忍,就掬水痛饮了一顿。这时已近中午了。庄丁村里的枪炮声,逐渐稀疏下来,看到公路两旁的汽车不少。军指挥所还在原地,人们焦急地朝着庄町村了望,一些伤兵和溃散的士兵三三两两,躺在地上,无人照管;几间土房里塞满了俘虏,门口有两个士兵漫不经心地看守着。忽然看到师长的卫士。”
从这段描写可以看出,不少突围部队在95团接应下安全到达拒马河东岸。
涞水发生激战,总算抓住华北野的主力,“华北剿总”紧急调动各路大军增援合围进行决战。
1, 命令骑四师立刻驰援。
2, 命令暂17师从北平卫戍部队中抽一个团、配一个炮兵连、一个骑兵连南下增援合围。
3, 命令101师从定兴北上合围。
4,命令已经越过满城的暂三军立刻回师参加会战,以汽车输送,紧急赶往战场,担任后卫的新31师马上后卫变前锋乘汽车驰援涞水。
大军从四面八方向涞水合围,意图一举围歼华北野主力于涞水城下,合围态势已经形成。
未完待续!